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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生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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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生死

消息穿過來的時候正是中午,思寧才剛吃了一口菜,青衿就急匆匆的進來說了這個信。

“太醫已經過去了,聽說剛剛進了產房。”青衿小聲道。

思寧放下手裏的碗筷,點了點頭:“也該到時間了。”

青衿卻欲言又止,思寧神色一凝道:“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。”

青衿嘆了口氣,小聲道:“奴才聽說,好似如貴人是被什麽給驚著了,這才突然要生產。”

思寧神色頓時嚴肅起來:“可知道是受了什麽驚嚇?”

“如今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傳出來,只是風聞說是和皇後娘娘有關。”

思寧的臉色越發嚴肅了,怎麽和皇後有關?皇後再蠢,也不會去害如貴人,畢竟如貴人可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。

思寧有些想不通這裏的道理,只能叮囑青衿:“繼續盯著點那邊,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
青衿應了話,這才離開,思寧則是繼續拿起筷子吃飯,這宮裏啊,還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
……

此時此刻皇後也被嚇得不輕,她躺在榻上,菖蒲幫著她順氣,柳絮去給她倒了一杯茶過來。

皇後喝了口茶,面色這才好看些,她咬著牙道:“你去看看我剛剛摔倒那地上可有什麽蹊蹺,我總覺得不大對勁,我以往也從那路上走了百八十遍,沒理由今兒就突然滑倒了,還碰巧如貴人在我跟前。”

菖蒲在邊上道:“娘娘,奴才當時就看了,地上沒什麽東西。”

皇後有些惱火,那豈不是說明,這都成了她的責任。

她不死心,繼續道:“你再去看看,仔細看,一點不妥當的地方都別放過。”

菖蒲心裏發苦,但是還是應下了。

皇後緩和了自己的心驚,又開始想剛剛的事兒。

她也就是看到外頭日頭好,想出去轉一圈,結果正好遇上了也一起出來的如貴人,兩人就一起在院子裏散步,沒成想她卻腳底下滑了一跤,順便還帶到了一邊的如貴人,結果讓如貴人當場就見了紅,她自己也被嚇得不輕。

雖然她不是故意的,可是這種事兒,你也沒個人證,不免會讓人多想。

皇後氣的咬了咬牙,怎麽就那麽寸呢!難道她的運氣就真的這麽差嗎?

不行,這件事決不能栽到她頭上,若真是她沒站穩,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,不說如貴人會和她生了嫌隙,皇上只怕也會更加厭惡她,這樣子,她在後宮還怎麽站得穩!

皇後左思右想,覺得這件事必須得找個人背鍋。

而最好的人選,一個是就住在儲秀宮的安常在,還有一個是時常來儲秀宮裏看如貴人的蕓貴人。

這兩個人不管是哪個,必須得今早解決她目前的困境。

皇後腦子裏過電似得想著這些事兒,外頭如貴人呼喊的聲音是一腔比一腔大,皇後十分煩躁,只盼望如貴人這一胎千萬別有什麽事兒,不然這事情就鬧大了。

……

如貴人一直到下午戌時才生下了孩子,是個女孩,是為皇八女。

皇後聽到母女平安的消息時,心裏著實是松了口氣,但是等再聽到小公主看著身子不大健壯時,又提起了心。

嘉慶那邊很快就來了賞賜,皇後也急忙去如貴人屋裏看她,以表示自己的關心。

如貴人已經昏睡過去了,皇後坐在榻邊,抱著小公主看了幾眼,嘆了口氣,這瘦巴巴的樣子,一看就很不好,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。

但是幸好,平安生下來了,她的罪責也就少了三分。

皇後放下孩子,仔細叮囑了一番如貴人跟前伺候的宮女,讓她們好好伺候貴人,這才從如貴人的屋子裏走了出去。

外面的風還是有些寒冷,菖蒲攙扶著皇後,只覺得皇後今兒的步伐走的都有些不大穩當。

她也知道皇後的心結是什麽,只是很可惜,這個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。

很快他們回了正殿,皇後又再一次問菖蒲他們今兒走的那條路上的事兒。

菖蒲知道皇後是瘋狂想找個借口給自己脫罪,可是這事兒自己也不敢無中生有,只能搖頭說沒有找到有問題的地方。

皇後氣的心口疼,她靠在榻上:“真真是個不中用的,那路上找不到東西,就去看看我那雙鞋,那路那樣偏僻,指不定就是因著有了青苔,這才讓我滑倒了。”

菖蒲咬了咬唇,小聲道:“那路今兒早上才打理過,一點青苔也沒有,您鞋上也沒有別的東西。”

皇後更生氣了,她現在看著菖蒲都有些不順眼,可是想著這事兒,到底忍下了氣,沈聲道:“那可有人給那地上撒過水?可有人在地上放了光滑的鵝卵石?今兒可有別的人來過儲秀宮?”

菖蒲看出來了皇後的意思,小聲道:“娘娘,奴才去看那地方的時候,如貴人跟前的人也跟著呢,真的什麽都沒有,今兒也沒人過來,甚至安常在也不在,她去了吉嬪宮裏說話。”

皇後簡直覺得天要亡她,真有這麽寸的事兒嗎?

正在這時,一邊的柳絮卻突然道:“誰說沒人來過,今兒蕓貴人跟前的奴才就來了一回,還給如貴人送了蕓貴人自己做的蜜餞,說是讓她壓壓害喜的反應呢。”

皇後眼睛一亮:“果真是蕓貴人跟前的人?”

柳絮點點頭:“奴才看的一清二楚,而且還是蕓貴人跟前的貼身大宮女,她還和咱們院裏的一個小宮女是同鄉,兩人在墻根地下說了好一會兒話呢。”

皇後立時覺得有了救,將菖蒲遣了下去,和柳絮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說了什麽,結果等到第二天和清醒的如貴人說起當天的事的時候,皇後已經看起來胸有成竹了。

她坐在如貴人榻前,拉著一直不停流淚的如貴人的人,眼圈紅紅的說:“昨個我讓我跟前的人去看了,也讓你跟前的大宮女跟著一起過去看了一回,那地上竟有一小塊地抹了一層油,我一個沒站穩,竟也害了你,我這心整日整夜的不得安寧,得虧你沒事,不然我也沒臉來見你。”

如貴人淚流滿面:“嬪妾沒事兒,可是小公主卻生的這般虛弱,嬪妾心裏更難受。”

皇後聽著這話,聽出了如貴人的一絲不滿,她心中嘆了口氣,她們這個關系,終究蒙上了一層陰影,但是現在也顧不得什麽了,皇後只能盡力給自己擺脫關系。

“你放心,這事兒我一定給你做主,查出做這些壞事的人,不讓你和八公主的罪白受。”

如貴人捂著臉,到底低了頭:“嬪妾多謝皇後娘娘恩典。”

皇後將如貴人拉起身,柔聲道:“好妹妹,你這幾日一定好好養身,別的就不必多管了,我一定給你報仇。”

如貴人流著淚只是點頭,也不擡頭看皇後,也不再說一句話。

皇後之後又安撫了幾句如貴人,這才從如貴人的屋裏出來。

她一臉傷感的回了屋,這才卸下了面上的表情,轉而皺起了眉,心裏有些覆雜,她看得出來,如貴人已經是有些不信她了,或許心底裏恨她也不一定,可是這種事,她也是無辜,那天的事兒真是個意外。

只能以後慢慢補償她了,皇後心中暗自想。

……

思寧此時在翊坤宮裏也聽到了消息,知道了果然是皇後推到了如貴人,不過卻是因為有人在地上抹了油,這才讓皇後沒站穩,一下子滑到了。思寧不由有些唏噓,這算是什麽運氣啊,怎麽就弄成了這樣。

而且這種事兒,雖然傳出來是這個緣故,但是到底是怎麽回事,又能有多少人相信這個解釋呢?

思寧自己都有些不敢信,更不必提其他人。

可是思寧相信,既然皇後能放出這個消息,那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,肯定有了一套能取信於人的證據,這件事多半也就這麽處置了。

思寧嘆了口氣,也不知道這回,又是誰被拎出來。

就當思寧準備看皇後大顯神威的時候,儲秀宮突然傳來消息,皇後病了。

病因是受驚過度,風邪入體,現在已經下不了床了。

然後調查這件事後續的事兒,就交到了思寧手上。

思寧深覺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,直接以自己才能不足,拒絕了這件差事。

皇後氣的咬牙,但是也沒辦法,只能讓內務府專門派了一撥人來代替自己來調查這件事,以示公正。

最後出面調查的是內務府大總管。

嘉慶那邊知道了,竟然也沒有表達反對的意思,一直悶不做聲,好像沒事發生似得。

皇後看皇帝這樣,也就有了信心,再沒有麻煩別人。

內務府的人調查的很快,當天進出儲秀宮的全部被查了出來,接近散步那條路的人,也被篩選了出來,然後很快的,在這些人中,蕓貴人宮裏一個宮女的屋裏,發現了一小瓶油,竟檢查,這瓶油和皇後鞋底,以及地上殘留的相同。

等再去抓那個宮女的時候,那個宮女卻已經自盡了,留下一封遺書,說是自己不忿如貴人將自己的主子蕓貴人當成奴才指使,這才給她經常散步的地方撒了油,想要教訓她,沒想到卻真的釀成了大禍,最後不敢面對懲罰,只能自殺謝罪。

這調查的速度簡直快的讓人目不暇接,宮裏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呢,人就已經鎖定了,還沒等回過神呢,罪魁禍首就自殺了。

這下子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了宮女的主人蕓貴人身上,畢竟這宮女也死的太恰到好處了,很多人不免懷疑,是不是她殺人滅口。

這下子倒是把一開始推倒如貴人的皇後給洗幹凈了,思寧這會兒都不得不佩服皇後的手段啊,讓別人來調查這件事,簡直就是神來之筆,一方面表示自己的無辜,一方面也將其他人拉入了這攤渾水,等到日後有人想要翻案,那已經不是皇後一個人的事兒了,內務府那邊只怕都不答應。

思寧冷眼旁觀這場大戲,接下來,就看嘉慶是什麽意思了。

嘉慶依舊沈默,既沒有處置蕓貴人,也沒有對這個結果有什麽表示,只是有賜下了許多東西,安慰了一下如貴人,並且封她為如嬪。

這下子大家都是一片嘩然,看起來皇上對如貴人還真是好啊,這般憐惜。

如貴人哭著謝了恩,看起來似乎是對皇帝感激涕零。

皇後撐著病體去看了如貴人,兩人抱頭痛哭,皇後說自己對不住如貴人,如貴人說這不怪皇後,怪只怪自己命苦。

真是讓觀者傷心聞者流淚。

思寧看著這一出出戲,心裏真的很佩服,雖然現在她也拿不準到底什麽才是真相,但是也算是學到了這後宮生存的一些手段,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燈啊!

……

等到這出大戲落幕的時候,已經是三月底了,給小公主辦了個簡單的滿月禮之後,她們一行人就跟著嘉慶去了圓明園。

皇後這會兒身體也好了許多,跟著一起過來了,至於如嬪,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,也一起來了。

而且值得提一嘴的是,如嬪自打封了嬪之後,就沒有在儲秀宮住了,而是搬到了之前華妃的鐘粹宮。

走的時候皇後親自將她送了出去,如嬪也灑淚當場,說舍不得皇後娘娘,只是皇命難違,兩人看著倒是依舊姐妹情深。

思寧簡直服了她們的演技了。

現在來了圓明園,如嬪還是住在天地一家春,不過她和皇後之間的關系,卻再沒有之前那麽緊密了。

這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事情,思寧感覺整個後宮的人,應該都感覺到了。

遜妃一臉幸災樂禍的和思寧說這件事:“也真真是報應,以往好的什麽似得,結果現在卻落得這個結果,之前那件事當時看得我一楞一楞的,現在回想起來,只怕蕓貴人也是做了人的替罪羊,可憐她現在嚇的病倒在床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。”

思寧聽著這話心裏也覺得不好受,之前嘉慶雖然沒有為難蕓貴人,但是蕓貴人自己卻被這事兒給嚇得不輕,生怕如嬪會來報覆她,再加上換季的時候受了寒,現在已經病倒在榻上了。

“改天找個太醫去給她看看吧,既然皇上不追究,那也不能怠慢了她。”思寧淡淡道。

遜妃笑著應了聲是。

雖然思寧讓人找了太醫看病,但是蕓貴人到底沒能撐多久,入了夏之後,蕓貴人的病情越發嚴重,再沒有回轉的機會,七月十九寅時,蕓貴人去世。

思寧聽到消息之後,去了她靈前給她上了註香,至於宮裏的其他宮嬪,沒有一個人出面。

……

皇後在宮裏聽到這個消息,冷笑了一聲:“現在倒是裝起好人了。”

菖蒲這會兒已經不大敢往跟前湊了,柳絮如今成了皇後跟前的第一得意人,不過她話少,沒有吭聲,只是給皇後倒了一杯茶。

皇後擡了擡眉眼,心裏覺得柳絮有些木訥,轉眼看向面容忐忑的菖蒲,撇了撇嘴:“你也代我去給蕓貴人上一炷香吧,人死為大,倒也不好叫她這麽冷清的走了。”

菖蒲聽到自己終於有了差事,心裏松了口氣,急忙應了聲是。

等到菖蒲出去了,皇後這才對跟前的柳絮道:“菖蒲這個人,也就是個嘴上機靈,遇上大事兒卻不如你穩重,我日後能依靠的,只怕也只能是你,日後就讓她跑外頭的那些事兒,你留在我身邊,你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皇後定定望著柳絮。

柳絮應了一聲,垂下了頭。

自打荷香被發配了出去,她就被警醒了一回,畢竟之前荷香可是處處都想著皇後娘娘,但是就出錯了一次主意,便再沒了前程,這放在誰身上也覺得不安,所以她改了之前的急躁,變得低調不敢出頭,哪怕菖蒲這個新來的踩到她頭上也忍了下來。

後來荷香因為和如貴人說了幾句話,被菖蒲兩三句話就擠兌去了辛者庫,她才終於明白了皇後娘娘的涼薄,也知道自己如今這個處境的危險,她不能再往後退了,再退後頭就沒路了,下次指不定就成了誰的替罪羊。

所以她這次才會冒險出頭,幸好她成功了,日後她要繼續成功才行,否則她也是荷香的下場。

……

這天晚上嘉慶來思寧宮裏用膳,說著說著就說起了蕓貴人的事兒,他一臉溫和的看著思寧,溫聲道:“這宮裏大大小小這麽多主子,也就你去看了蕓貴人,你有心了。”

思寧抿著唇笑了笑:“皇後娘娘也遣了人去看了呢,臣妾可不敢獨攬。”

誰知嘉慶卻嗤笑了一聲:“她?也不知讓人上香的時候,心虛不心虛。”

思寧聽著這話垂下了頭,一言不發。

嘉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,沈默了片刻,然後就當沒什麽事似得,又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別的。

思寧也跟著附和,只是心中卻感嘆,皇後這一出,雖然將自己的過失糊弄過去了,但是該騙的人,還是沒騙過。

……

蕓貴人的喪事很快就過去了,而宮裏的人又繼續過著各自的日子。

只是和蕓貴人一個屋的信貴人,卻突然一改之前的低調,開始和各宮人走動了起來。

而她走動的人選,既不是新寵如嬪,也不是皇後和貴妃,而是和吉嬪抱了團。

吉嬪倒也不排斥她,兩人很快就混熟了。

思寧在邊上看著,覺得她約莫是受了蕓貴人的刺激,就這麽一個人好好的死在自己眼前,她可能也是怕了,再不敢維持自己孤傲的人設,開始給自己找盟友。

而吉嬪則是正合適,既受寵,也沒那麽多心眼,好說話。

思寧覺得信貴人經過了後宮的毒打之後,還是挺有眼光的,吉嬪的確算是個好人選。

入了十月之後,他們又一次回了紫禁城,但是這次宮裏的氛圍卻沒之前那麽輕松了。

如嬪跟前的八公主病了。

其實八公主打一生下,大病小病的就沒斷過,鐘粹宮裏日日都熬著藥,但是這回卻不同,這次八公主是真病的厲害。

太醫走馬燈似得在鐘粹宮進進出出,但是沒一個人有辦法。

聽說如嬪在八公主榻前熬得人都瘦了好幾圈,可是依舊沒有用,八公主的身體還是一日一日的虛弱了下去。

思寧有時候恍惚間都能聽到鐘粹宮裏傳來的哭聲,帶著絕望和不甘。

可是等回過神來,又意識到鐘粹宮離翊坤宮很遠,自己大約是聽錯了。

等到十一月初,烏林珠來了趟宮裏,思寧陪著她去看了趟八公主。

大福晉和三福晉也跟著一起去了。

這段時間,綿怡院裏的郭氏有了身孕,也鬧得有些不安生,大福晉看著有些疲憊,但是三福晉章佳氏卻看著面色紅潤,精神頭十足,思寧知道,她和綿忱相處的不錯,綿忱不著調愛說笑,但是對章佳氏卻很好,章佳氏也對綿忱細心周到,小夫妻倆日子過得有模有樣的。

可是今兒她們來了帶著哀傷的鐘粹宮,就都收起了面上的笑,一臉沈重的和如嬪問了安,又關心了幾句。

如嬪現在果然瘦的已經有些脫相了,面色蠟黃,看著思寧,就開始流淚,思寧拉著她的手安慰了幾句,她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
思寧拍了拍她的手背,溫聲道:“再難受,也要照顧好自己,八公主想來也不願意看你這樣。”

如嬪哭著道:“我寧願自己死了,換她一命。”

思寧忍不住嘆息,烏林珠坐在邊上也紅了眼。

後來他們進屋看了八公主,小小一點點人,面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,呼吸急促,時不時的咳嗽一聲。

如嬪坐在榻邊,越看八公主眼淚越多,倒是惹得思寧她們幾個心裏更不好受。

等看完了人出來,烏林珠就忍不住掉了淚:“怎麽就能成這個樣子,宮裏的太醫也沒法嗎?”

思寧搖了搖頭,這是出母體的時候就傷了根本,宮裏的太醫能有什麽辦法。

沒幾日,思寧就聽到了八公主夭折的消息,嘉慶也沒有追封,這孩子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下了葬,唯一留下的,就只有哭的肝腸寸斷的如嬪。

出殯那天,皇後親自去鐘粹宮看了如嬪。

思寧本以為會鬧起來,結果也沒有,如嬪安靜的招待了皇後,兩人還坐著說了一會兒話,不過很快如嬪因為哀毀過度,有些坐不住了,皇後這才告辭離開,如嬪還把她送出了門。

思寧聽了這個消息,心裏也說不上什麽滋味,這件事,從頭到尾,真真是都讓人難以言表。

思寧嘆了口氣,眼看著又是新的一年,而活著的人,還要繼續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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